湖南省沅陵一中 曹新德
摘要：阿慧，我所教班初中以優異成績保送進入重點高中的優秀學生。可只一個學期，成績一落千丈，整個與開學時判若兩人。阿慧到底怎么了？是誰折斷了阿慧的雙翅？是誰要改變她？是誰讓生活變得這么壓抑而陌生？阿慧在渴望什么？那兩個字的謎底又是什么？是的，阿慧渴望能象以前那樣能夠盡情展示自己，渴望在同學羨慕的眼光中得到肯定，渴望生活在展示自我的自信陽光中。展示自我，渴求肯定--人的本質中最迫切的需求。作為教育工作者應該扮好學生的“讀心人”這一角色！
一個學期終于結束了，送走了學生，拖著疲憊的身軀，來到辦公桌前，清理思緒，該寫總結了。回放一期來的一幕幕，忽然一個身影又閃現在眼前：“現在的孩子真難伺候，吃好的，穿好的，還一天到晚給你樣子看，處處要你操心……”這是阿慧的母親在中考家長會上的一番感嘆。
阿慧，我所教班初中以優異成績保送進入重點高中的優秀學生。可只一個學期，成績一落千丈，整個與開學時判若兩人。做為語文老師、年級組長，面對如此“成果”，真是如芒在背，寢食難安。
阿慧到底怎么了？
初見阿慧是開學的時候，她與母親來報名，高挑的個兒，乖巧大方，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能告訴你一切。還了解到她特愛文藝，拉得一手好提琴，是學校的文藝肯干，大大小小的文藝活動少不了她的節目來壓軸；擔任文娛委員，組織能力強，很有號召力。父母也為阿慧而自豪，在單位里很有臉面。也正因為阿慧的性格和愛好，人緣特好，結識了許多男女同學。眼看要進高中了，也許出于某些擔心，父母稍稍地改變了以往的教育方式，把阿慧珍愛的小提琴鎖了起來，說是要專心搞好文化成績，考上了理想大學再買更好的；衣服也不給鮮艷惹眼的，理由是媽媽難洗，一學期就給那么兩三套換來換去。報名時阿慧的母親給班主任提的唯一要求是不讓阿慧當班干部，少給她拋頭露面的機會。憑著當老師的直覺，這些話似乎在暗示什么，也許是出于對家長的理解，工作中老師們總是不露聲色、天衣無縫的“貫徹”著阿慧母親的“精神”。每當學校有什么大的活動，家長也總會及時打來電話提醒，之間 “配合” 很是默契。
初進高中，天真的阿慧并沒有覺察到任何變化，一蹦一跳笑盈盈地面對每一天，周記里洋溢著一個少女對新環境特有的好奇，課堂上那一雙靈秀的大眼睛，洋溢著求知的渴望。可時間一長，隨著競爭對象的增多，學習任務的加重，阿慧忽然發現自己的成績已沒有初中那么顯眼，在同學中也沒有以前那么讓人注目，特別是中考成績的不理想，給了好強喜歡張揚的阿慧沉重的失落感。阿慧開始變得沉默了,也更加勤奮刻苦了，老師也沒有少花時間找阿慧談心，講學習方法，講怎么適應高中學習，可收效一直不明顯。班主任把阿慧的變化告訴家長，希望通過“會診”來解決阿慧的問題。可家長“反思”的結果認為還是有些環節疏漏了，于是對阿慧由原來規定時間往返學校改為每天接送。在嚴密的看管下，面對父母的嘮叨，面對沉重的學習壓力，阿慧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神采，越來越變得“婉約”，課桌上的“書墻”越來越高，擋住了自己的臉。在今年的元旦晚會上，好不容易才把小提琴帶到學校來，可她在要表演節目的時候稍稍地離開了，與幾個同學在街上蹓跶到很晚才回去……
阿慧的變化，老師們一直很關注，還認為這是剛進高中時對環境、課程、老師不適應的普遍現象，甚至希望只是偶然的考試失誤。可仔細分析，阿慧的前后反差太大了，幾乎沒有讓人們來得及看清過程，太突然了！
這種普遍特征的背后是怎樣的一種特殊？這種偶然之中是否隱含著必然？老師們一直在尋找……
串聯起阿慧的點點滴滴，也許能夠找到一些啟示。
下面是她的幾篇周記片段：
周記《我想飛》：我確信我的前世是一只潔白的天使，只是在來到人間時，把一對翅膀遺落在天堂里。沒有翅膀的日子，我只能獨偎高樓,眺望蒼穹，只能這么去渴望……
周記《慣性》：“物體保持原來靜止狀態或勻變速直線運動狀態性質稱為慣性，慣性是物體的固有屬性。可在勻加速運動中由于有了外力的作用，物體不得不發生運動狀態的改變……”我坐在燈下，看著課本想著心事：“我也該有慣性啊，也該有自己的運動軌跡……”思緒如同陽光下的微塵開始躁動。
…… ……
“想什么呢，都入神了？”爸爸推門進來打斷了我的沉思。“你說，一個物體有著自己的運動狀態不挺好嗎？偏要來個外力改變它，這一定是一種被壓迫的感受！”“說什么呢，你這孩子，物體和壓迫有什么關系。別亂想了，做作業！”哦，爸爸是不會懂的。你說過：“無論你何等辛苦，我只要結果而且是好的結果。”
周記《十六歲的花季》：從陌生的城堡中醒來/腦海里揮之不去的/那兩個字/已離我千萬里/我也知道/十六歲的花季/只開一次……
是誰折斷了阿慧的雙翅？是誰要改變她？是誰讓生活變得這么壓抑而陌生？讀著阿慧的一次次傾訴，我們的心隱隱作痛。當初由于工作繁雜，只略作批語以開導，未作深究，甚至認為只是“少年不識愁滋味，為賦新詞強說愁”而已。
阿慧在渴望什么？那兩個字的謎底又是什么？是溝通理解？還是關愛信任？都是也都不是。綜觀阿慧的心跡，最看重的應是“自我”！
高中生隨著生理心理發育，自我意識雖不穩定但已進一步增強，渴望別人了解、理解和尊重，渴望“自我”得到人們的認可。一旦發生“自我”與環境的沖突，極易轉化成自卑。
是的，阿慧渴望能象以前那樣能夠盡情展示自己，渴望在同學羨慕的眼光中得到肯定，渴望生活在展示自我的自信陽光中。可一堵無形的墻擋開了讓她馳騁的天地，失去了展示自我的平臺，讓足以令自己感到驕傲的才華，失去了優勢。沒有喝彩和掌聲的日子，對阿慧來說太暗淡了！
展示自我，渴求肯定--人的本質中最迫切的需求。作為教育工作者應該扮好學生的“讀心人”這一角色！（2075字）
作者郵箱：caoxde2003@tom.com 郵編：419600
作者郵箱： caoxde2003@tom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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